参考译文:
那些住在山上(高处)而自谷中(低处)打水的人们,祭祀的日子里拿水相互赠送,在沼泽低洼地区居住苦于水患的人,却要雇人开挖渠道排水。所以,荒年的春天,虽然是自己的小弟弟也不给他食物吃;丰年的秋天,疏远的客人也一定给他食物吃。这不是疏远骨肉兄弟而偏爱过路客人,而是由于粮食的多少(给人们带来的)心情不同啊。所以,古人看轻财物,不是什么仁爱,而是由于物资丰富;现在人们的争夺,也不是吝啬,而是由于物资缺乏。古人轻易辞掉天子,不是由于(他们)品德高尚,而是由于(天子)权势微薄;今人竭尽全力争做高官,不是由于(他们)品格低下,而是由于(高官)权势重。所以,(新时代的)圣人要研究财物的多少、考虑权势的轻重而推行政策。所以古代刑罚轻不算仁慈,现在诛戮严不算暴戾,适合社会情况行事罢了。因此情况随着不同时代而发展,政策措施也要适应不断发展的情况。
古时,周文王处在丰、镐两地之间,土地方圆(只有)百里,施行仁义的政策,用安抚的手段使西戎归附了自己,终于统一了天下。徐偃王住在汉水以东,土地方圆五百里,施行仁义的政策,割地给徐国朝见徐国的国家有三十六个国家;楚文王怕(他强大起来)危害到自己,出兵攻打徐国,于是,消灭了(它)。所以,周文王施行仁义的政策而统一了天下,徐偃王施行仁义的政策却丧失了自己的国家,这是由于仁义的政策只适用于古代而不适用于今天的缘故啊。所以说:时代的情况变了,那么,办法也就应该不同了。
在舜统治天下的时候,三苗部族不愿归顺,禹准备去征伐它,舜说:“不行。在上位者行德微薄而使用武力,这是不仁义的行为。”于是,用了三年时间推行教化,手持干戚而舞,三苗才归顺了。共工的那些战争,铁铦一类短的兵器也可以直接刺中敌人,铠甲不坚固的就要被刺伤身体,这说明干戚这类兵器适用于古代而不适用于今天。所以说:实际情况不同了,办法措施也应该变化。
上古时代在道德上竞争,中世时代在智谋上角逐,当今时代在气力上较量。
齐国准备进攻鲁国,鲁国派子贡去说服齐国。齐国人说:“你的话不是不雄辩啊,可是我想要的是土地,与你所说并非一回事。”于是发兵攻打鲁国,以距离鲁国都城城门十里处为国界。所以,徐偃王由于推行仁义而徐国灭亡,子贡由于雄辩智谋而鲁国的国土被削减了。由此说来,仁义政策和雄辩智谋不是可以用来管理国家的。(如果)抛开徐偃王的仁义,废止子贡的智辩,凭借徐国、鲁国自己的实力,用来抵抗拥有万辆兵车大国(的侵略),那么,齐、楚两国的欲望就不能在徐、鲁这两个国家推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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